第57章 C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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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 C5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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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靈沒有敢看他炙熱黑亮的眼，咬著唇，別扭說：“回去上課吧，傻瓜…”
從冷倔的唐靈唇裏說出的一聲傻瓜。比十萬句嬌滴滴的darling寶貝都動人。
何況，她還親了他一口。
那麽艷麗精致的一張臉，卻吻得如此青澀動人。
刺銘一瞬不瞬地看著她，像個純情的毛頭小子般心跳怦然。
四周低低的起哄傳入唐靈耳朵，她低著頭擡手摸摸自己發燙的耳垂，重覆低喃，“回去吧，我也走了，有人在叫…”
刺銘垂眼，她唇瓣柔軟的觸感似還有殘留，甜得像蜜。
他喉結滾動了下，不自禁去牽她的手，雖然留戀，但看著她幾次要回身的動作，他只得笑了笑，從喉嚨裏悶出一聲啞啞地，“嗯，那我走了。”
唐靈：“嗯…”
…
叫唐靈的人正是拉拉隊的隊長杜佳佳。她站在金魚眼身邊，掛著禮貌又冷淡的笑看著唐靈走到眼前。
即使她做得不著痕跡，但這行為隱隱是透出一種告狀的意思。仿佛在提醒老師，快看啊，唐靈和一個男生有親密舉動，他倆之間肯定有點什麽。
金魚眼老師也不是神經大條的人，她存疑的視線在唐靈和剛才離開的男生身上幾度打量。
還沒開口，唐靈看到老師這眼神，敏感如她瞬間秒懂。
她趕緊岔開話題，笑瞇瞇地說道，“老師，到時候我們跳完是從哪一邊下場啊？是排成一個隊列下場，還是隨意啊？上場呢？”
音樂老師在高中學校裏畢竟是閑職，和學生的日常生活有一定的距離。平時上完課，也不會像班主任一樣千叮嚀萬囑咐註意跑操秩序，班級衛生，寢室內務，嚴從班規等等。
因此，金魚眼老師的懷疑也就像腦海裏鼓了幾個水泡泡般，輕易地一揭就過。
老師擡擡眼鏡，轉走視線回歸正題，“我上個周末去場地看了一下。我們的位置在面對led大屏幕那一塊，球員坐第一排，你們坐第二排…球員到時候從左側進場，你們也是一樣的…”
老師絮絮叨叨地說起來。
杜佳佳沒怎麽聽進去，告狀沒管用。她抱著手臂，眼神輕蔑，扁了下嘴。
老師：“你們到時候入場就按照陳可排頭，後面第一排接上，再是唐靈，第二排接上，下場的時候也是這個順序，排成一列就行。”
天空的薄雲不知何時散開去，夕陽的橘光穿過枝椏樹葉打過來。她們瞇著眼，不經心地點點頭。
其實唐靈也有點走神，低俯眼睛看著自己的足尖。腦袋中總是閃過方才刺銘的臉，吊兒郎當地，沖她說著，
[你去告老師啊。到時候徐老太婆肯定要問我，你為什麽逃課去看唐靈。然後我就說，因為我喜歡她唄。]
[喜歡得一分鐘看不見都快無聊死了。]
像一個玩笑，輕飄飄地，卻又重似千鈞。
唐靈想著想著嘴角不住地翹起，就連老師連喚她的名字兩聲也沒聽見。
“唐靈，唐靈…”
“唐靈！”
老師提高了音量，唐靈的神游幻境被高分貝的肅聲打碎。她猛地擡頭，回，“哎。”
老師眼睛肅冷，看著她沈默，停住幾秒後才說話，“我剛剛看你跳的比較好，之前一直沒說這個站位的事。怕你們又私下鬧矛盾。”
“今天最後的訓練，明天就要實戰上場了，現在臨陣磨槍肯定也來不及。你們大概什麽水平我也都知道。”
“我的建議是杜佳佳和唐靈換個位置。然後佳佳再和陳可換個位置。”
等於說，把原來在第二排角落的唐靈調去了c位，然後把原c位的杜佳佳換到c位旁邊，陳可的位置。最後再把陳可安在唐靈最初的站位，第二排角落處。
唐靈站在樹蔭下，老師說完這個安排，她頓覺幾道帶著敵意的視線呲呲射過來。
她暗自沈默，點著頭聽憑金魚眼老師的安排。
風在擊打樹葉，撞出沙沙的柔響。一些回憶漫上來，和此刻的情狀不知不覺重合在一塊。
唐靈忽然覺得這些與人之間的矛盾的起因，開始是有些難以理解，但細想過來也情有可原。
唐靈以前初中的時候，有男生喜歡她跟她告白，那男生的追求者中，有個女混混來找她麻煩，給她眼色看。
那時候尚且如此。更何況是現在，唐靈不但搶了她們喜歡的人，還搶了她們出風頭的好位置。
雖然情有可原，但唐靈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。
怕招惹麻煩而把位置讓還給她們，這於唐靈而言是不可能的事。她是不屑去搶別人的東西，但屬於她的，落在她手上的東西，她也不會看人臉色，主動讓人。
老師又囑咐了幾句時間和聯系方式就沒再說了，招呼她們幾個解散，早點放學，回家休息。
人散開後。
唐靈走到籃球架下，把自己的水瓶拎起，準備回教室，等下課鈴放學回家。
剛走到教學樓大廳前，還沒上臺階，後面有人叫住她。
唐靈站住腳，手指捏著瓶身，冰霜在指間化開一塊。她慢慢回頭。
是陳可，她身邊還有甜兒，杜佳佳兩人。說起來，她們幾人也算是高一的傳奇人物了，臉蛋漂亮，性格好，朋友也多。
不看臉，只看性格的話，她們和冷漠嘴毒的唐靈比，確實更討喜些。
偏偏，卻有了比不過唐靈的地方，還大喇喇地展示在了人前，仿佛在扇她們的臉。
陳可：“你真跟刺銘在一起？”
唐靈：“嗯。”
陳可別了下頭。可能是雙重打擊讓她這個心智不成熟，且矯情幼稚的女高中生不爽到了。
她表情幾乎扭曲地沖唐靈發怒道：“你挺牛逼啊。明明知道我喜歡刺銘，還偷摸跟他談戀愛。之前排位子也是一句話不說，排到後面就是後面。現在老師說換，你又上趕著答應。你怎麽不裝淡泊名利了？裝不住了？”
唐靈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撕破臉皮，當面找她麻煩的人。
就像一個明目張膽的挑釁，連背後說壞話的掩飾和膽怯都沒有了，那她還有什麽好顧忌的。
“我之前跟你說過，我和刺銘在一起了。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，才自動屏蔽了我的話。”
“還有老師換位置的事，你自己跳得稀爛，被換到後面不覺得羞恥，居然還質問我為什麽不淡泊名利點，拒絕換位。”
“為什麽？因為怕你站中間給七中丟人現眼。”
陳可氣得面皮上的肉都在微微抽搐，身邊的王甜兒拉都沒拉住，她一個健步沖上來，手臂高揚，就要掌捆唐靈。
動作太快，加上唐靈的身後是樓梯，她也沒敢貿然往後退腳，怕腿抵到後，會整個身體往後仰。
所以，她只是條件反射地瞇眼，擡腕擋在左臉前。
霎那間。
時間仿佛被按了NG鍵。
手掌並沒有如意料中般落下來。唐靈緩緩地張開眼，一只骨骼明顯，青筋繃鼓的大手幫她截住了陳可的手。
唐靈的眼睛被遮雨棚反射的光刺了下。定睛後，她驚訝地看著他的俊臉，喚，“刺銘？”
他不是回去上課了嗎？
剛剛金魚眼老師說那麽久，都快要下課了，他怎麽還在這裏？
刺銘沒回答，冷黑色的眼睛寒涼無情地看著陳可，和她身邊的兩位幫手。下一秒，他握著陳可手腕的手，緊力往外一甩。
陳可被他的手力弄得退開了半步，看著他敵視的眼神，心裏一陣陣發顫，眼圈不由自主地就紅了。
被喜歡的男孩子像看死敵一樣的盯看。擱誰不心痛。
杜佳佳捏著陳可的手臂在悄聲安慰她。
刺銘斜了下腦袋，無視她們幾人，瞅著唐靈沒好氣，“…你就跟她們幾個處了一個月？就為那破拉拉隊？”
這般說辭，把她們作惡人猛獸，欺負了他心尖尖上的人。
陳可實在聽不下去，眼眶已經濕潤。她抓著其餘兩人的手就急急地轉身跑開，帶著隱隱約約的抽泣聲。
唐靈遙遙看了她們的背影片刻，輕描淡寫地說：“是的吧。不過之前沒這麽嚴重的，就只是不怎麽跟我說話而已。”
刺銘回想唐靈剛來班裏那陣，似乎也是獨來獨往，除了和別的班的朋友有些交際，其餘就沒看見人了。
“…你一直這樣？”他問，話裏透出一絲心疼。
唐靈捏著水瓶，往樓梯口走，“之前跟你說過，我長得傾國傾城，很容易招人恨。尤其是那種戀愛腦又煞筆的女混混。”
刺銘走在她身邊，看著她低垂的腦袋，柔軟的發頂，之前一直當她開玩笑，沒想到都是真心實意的話。
他忽地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，吊兒郎當說：“沒事兒，今後你男人罩你。”
唐靈白了他眼：“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好嗎？…”
刺銘把手臂環過她的後頸，然後把她拉到自己胸前，低著脖子問她：“怎麽，你還有別的社會哥罩你？”
唐靈抿唇承認：“是有幾個朋友，不過不在這個學校，我以前出事了都找他們。”
她說的是以前初中認識的幾個朋友，有男有女，但男生居多。現在都在職校，技校之類的地方。他們和唐靈一樣，看著很像混的，其實人都挺好。仗義，熱情，最關鍵，他們不是正經學校的，沒有規矩管，天不怕地不怕。
而且就算很長時間不聯系，再見的時候也不會生疏。
老師視而不見的事情，他們能幫唐靈的忙。
刺銘聽著直點頭，但表情怎麽看都是在吃味，他皮笑肉不笑說：“行，行…真行…還有別的社會哥…”
唐靈眼看著刺銘化身成怨氣極重的覆讀機，她憋不住地低笑，兩人不知不覺行至七班教室的樓梯口。
唐靈看著刺銘不快的臉，別扭哄說：“社會哥雖然有幾個，但是男朋友只有一個。”
刺銘眼皮微挑，不悅反駁，“你不是說，不能談，只能暧昧。”
唐靈：“嗯…”
哦，對，她還說過這個話的。
刺銘聽到她這個拖腔帶調的嗯字，不屑地嘁了一聲。
然而唐靈也煩他的嘁，切。就像在質疑她的喜歡是摻了水的。
她看著他，“那我換個說法。”
樓梯口的墻壁上掛著濃藍色的長方形標牌，上面是七中的校規，一條一行。在字句分明地寫著“不準早戀”的校規牌下。
唐靈拉著他的領子，刺銘也配合地彎下腰，他聽到唐靈天生細柔的嗓音，帶著禦氣，“社會哥是有幾個。但是我男人只有一個…”
刺銘呆了一下，花了約莫兩秒鐘才明白過來，她口中的“我男人”指的是他。
她這麽說，多稀罕。
雖然靈感，估計是來自他剛剛那句“你男人罩你”
刺銘彎唇，眼皮上擡瞅著她，重覆確認問，“你男人？”
唐靈看著他，光潔晶亮的瞳仁像兩顆黑葡萄，不反駁的模樣，看起來很好騙。
刺銘舔了舔後槽牙，幹脆順勢誘哄道：“那唐靈今後就做刺銘的老婆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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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來捉蟲，沒時間看了。
主要這個反派撕逼場給我整不會了，半個小時三百字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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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況，她還親了他一口。
那麽艷麗精致的一張臉，卻吻得如此青澀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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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喉結滾動了下，不自禁去牽她的手，雖然留戀，但看著她幾次要回身的動作，他只得笑了笑，從喉嚨裏悶出一聲啞啞地，“嗯，那我走了。”
唐靈：“嗯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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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她做得不著痕跡，但這行為隱隱是透出一種告狀的意思。仿佛在提醒老師，快看啊，唐靈和一個男生有親密舉動，他倆之間肯定有點什麽。
金魚眼老師也不是神經大條的人，她存疑的視線在唐靈和剛才離開的男生身上幾度打量。
還沒開口，唐靈看到老師這眼神，敏感如她瞬間秒懂。
她趕緊岔開話題，笑瞇瞇地說道，“老師，到時候我們跳完是從哪一邊下場啊？是排成一個隊列下場，還是隨意啊？上場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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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，金魚眼老師的懷疑也就像腦海裏鼓了幾個水泡泡般，輕易地一揭就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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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師絮絮叨叨地說起來。
杜佳佳沒怎麽聽進去，告狀沒管用。她抱著手臂，眼神輕蔑，扁了下嘴。
老師：“你們到時候入場就按照陳可排頭，後面第一排接上，再是唐靈，第二排接上，下場的時候也是這個順序，排成一列就行。”
天空的薄雲不知何時散開去，夕陽的橘光穿過枝椏樹葉打過來。她們瞇著眼，不經心地點點頭。
其實唐靈也有點走神，低俯眼睛看著自己的足尖。腦袋中總是閃過方才刺銘的臉，吊兒郎當地，沖她說著，
[你去告老師啊。到時候徐老太婆肯定要問我，你為什麽逃課去看唐靈。然後我就說，因為我喜歡她唄。]
[喜歡得一分鐘看不見都快無聊死了。]
像一個玩笑，輕飄飄地，卻又重似千鈞。
唐靈想著想著嘴角不住地翹起，就連老師連喚她的名字兩聲也沒聽見。
“唐靈，唐靈…”
“唐靈！”
老師提高了音量，唐靈的神游幻境被高分貝的肅聲打碎。她猛地擡頭，回，“哎。”
老師眼睛肅冷，看著她沈默，停住幾秒後才說話，“我剛剛看你跳的比較好，之前一直沒說這個站位的事。怕你們又私下鬧矛盾。”
“今天最後的訓練，明天就要實戰上場了，現在臨陣磨槍肯定也來不及。你們大概什麽水平我也都知道。”
“我的建議是杜佳佳和唐靈換個位置。然後佳佳再和陳可換個位置。”
等於說，把原來在第二排角落的唐靈調去了c位，然後把原c位的杜佳佳換到c位旁邊，陳可的位置。最後再把陳可安在唐靈最初的站位，第二排角落處。
唐靈站在樹蔭下，老師說完這個安排，她頓覺幾道帶著敵意的視線呲呲射過來。
她暗自沈默，點著頭聽憑金魚眼老師的安排。
風在擊打樹葉，撞出沙沙的柔響。一些回憶漫上來，和此刻的情狀不知不覺重合在一塊。
唐靈忽然覺得這些與人之間的矛盾的起因，開始是有些難以理解，但細想過來也情有可原。
唐靈以前初中的時候，有男生喜歡她跟她告白，那男生的追求者中，有個女混混來找她麻煩，給她眼色看。
那時候尚且如此。更何況是現在，唐靈不但搶了她們喜歡的人，還搶了她們出風頭的好位置。
雖然情有可原，但唐靈也不是好捏的軟柿子。
怕招惹麻煩而把位置讓還給她們，這於唐靈而言是不可能的事。她是不屑去搶別人的東西，但屬於她的，落在她手上的東西，她也不會看人臉色，主動讓人。
老師又囑咐了幾句時間和聯系方式就沒再說了，招呼她們幾個解散，早點放學，回家休息。
人散開後。
唐靈走到籃球架下，把自己的水瓶拎起，準備回教室，等下課鈴放學回家。
剛走到教學樓大廳前，還沒上臺階，後面有人叫住她。
唐靈站住腳，手指捏著瓶身，冰霜在指間化開一塊。她慢慢回頭。
是陳可，她身邊還有甜兒，杜佳佳兩人。說起來，她們幾人也算是高一的傳奇人物了，臉蛋漂亮，性格好，朋友也多。
不看臉，只看性格的話，她們和冷漠嘴毒的唐靈比，確實更討喜些。
偏偏，卻有了比不過唐靈的地方，還大喇喇地展示在了人前，仿佛在扇她們的臉。
陳可：“你真跟刺銘在一起？”
唐靈：“嗯。”
陳可別了下頭。可能是雙重打擊讓她這個心智不成熟，且矯情幼稚的女高中生不爽到了。
她表情幾乎扭曲地沖唐靈發怒道：“你挺牛逼啊。明明知道我喜歡刺銘，還偷摸跟他談戀愛。之前排位子也是一句話不說，排到後面就是後面。現在老師說換，你又上趕著答應。你怎麽不裝淡泊名利了？裝不住了？”
唐靈平生最討厭的就是撕破臉皮，當面找她麻煩的人。
就像一個明目張膽的挑釁，連背後說壞話的掩飾和膽怯都沒有了，那她還有什麽好顧忌的。
“我之前跟你說過，我和刺銘在一起了。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，才自動屏蔽了我的話。”
“還有老師換位置的事，你自己跳得稀爛，被換到後面不覺得羞恥，居然還質問我為什麽不淡泊名利點，拒絕換位。”
“為什麽？因為怕你站中間給七中丟人現眼。”
陳可氣得面皮上的肉都在微微抽搐，身邊的王甜兒拉都沒拉住，她一個健步沖上來，手臂高揚，就要掌捆唐靈。
動作太快，加上唐靈的身後是樓梯，她也沒敢貿然往後退腳，怕腿抵到後，會整個身體往後仰。
所以，她只是條件反射地瞇眼，擡腕擋在左臉前。
霎那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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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掌並沒有如意料中般落下來。唐靈緩緩地張開眼，一只骨骼明顯，青筋繃鼓的大手幫她截住了陳可的手。
唐靈的眼睛被遮雨棚反射的光刺了下。定睛後，她驚訝地看著他的俊臉，喚，“刺銘？”
他不是回去上課了嗎？
剛剛金魚眼老師說那麽久，都快要下課了，他怎麽還在這裏？
刺銘沒回答，冷黑色的眼睛寒涼無情地看著陳可，和她身邊的兩位幫手。下一秒，他握著陳可手腕的手，緊力往外一甩。
陳可被他的手力弄得退開了半步，看著他敵視的眼神，心裏一陣陣發顫，眼圈不由自主地就紅了。
被喜歡的男孩子像看死敵一樣的盯看。擱誰不心痛。
杜佳佳捏著陳可的手臂在悄聲安慰她。
刺銘斜了下腦袋，無視她們幾人，瞅著唐靈沒好氣，“…你就跟她們幾個處了一個月？就為那破拉拉隊？”
這般說辭，把她們作惡人猛獸，欺負了他心尖尖上的人。
陳可實在聽不下去，眼眶已經濕潤。她抓著其餘兩人的手就急急地轉身跑開，帶著隱隱約約的抽泣聲。
唐靈遙遙看了她們的背影片刻，輕描淡寫地說：“是的吧。不過之前沒這麽嚴重的，就只是不怎麽跟我說話而已。”
刺銘回想唐靈剛來班裏那陣，似乎也是獨來獨往，除了和別的班的朋友有些交際，其餘就沒看見人了。
“…你一直這樣？”他問，話裏透出一絲心疼。
唐靈捏著水瓶，往樓梯口走，“之前跟你說過，我長得傾國傾城，很容易招人恨。尤其是那種戀愛腦又煞筆的女混混。”
刺銘走在她身邊，看著她低垂的腦袋，柔軟的發頂，之前一直當她開玩笑，沒想到都是真心實意的話。
他忽地擡手摸了摸她的腦袋，吊兒郎當說：“沒事兒，今後你男人罩你。”
唐靈白了他眼：“我也不是孤家寡人好嗎？…”
刺銘把手臂環過她的後頸，然後把她拉到自己胸前，低著脖子問她：“怎麽，你還有別的社會哥罩你？”
唐靈抿唇承認：“是有幾個朋友，不過不在這個學校，我以前出事了都找他們。”
她說的是以前初中認識的幾個朋友，有男有女，但男生居多。現在都在職校，技校之類的地方。他們和唐靈一樣，看著很像混的，其實人都挺好。仗義，熱情，最關鍵，他們不是正經學校的，沒有規矩管，天不怕地不怕。
而且就算很長時間不聯系，再見的時候也不會生疏。
老師視而不見的事情，他們能幫唐靈的忙。
刺銘聽著直點頭，但表情怎麽看都是在吃味，他皮笑肉不笑說：“行，行…真行…還有別的社會哥…”
唐靈眼看著刺銘化身成怨氣極重的覆讀機，她憋不住地低笑，兩人不知不覺行至七班教室的樓梯口。
唐靈看著刺銘不快的臉，別扭哄說：“社會哥雖然有幾個，但是男朋友只有一個。”
刺銘眼皮微挑，不悅反駁，“你不是說，不能談，只能暧昧。”
唐靈：“嗯…”
哦，對，她還說過這個話的。
刺銘聽到她這個拖腔帶調的嗯字，不屑地嘁了一聲。
然而唐靈也煩他的嘁，切。就像在質疑她的喜歡是摻了水的。
她看著他，“那我換個說法。”
樓梯口的墻壁上掛著濃藍色的長方形標牌，上面是七中的校規，一條一行。在字句分明地寫著“不準早戀”的校規牌下。
唐靈拉著他的領子，刺銘也配合地彎下腰，他聽到唐靈天生細柔的嗓音，帶著禦氣，“社會哥是有幾個。但是我男人只有一個…”
刺銘呆了一下，花了約莫兩秒鐘才明白過來，她口中的“我男人”指的是他。
她這麽說，多稀罕。
雖然靈感，估計是來自他剛剛那句“你男人罩你”
刺銘彎唇，眼皮上擡瞅著她，重覆確認問，“你男人？”
唐靈看著他，光潔晶亮的瞳仁像兩顆黑葡萄，不反駁的模樣，看起來很好騙。
刺銘舔了舔後槽牙，幹脆順勢誘哄道：“那唐靈今後就做刺銘的老婆好不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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